第二十三章 恐怖的天神器數字

    低沉的呼嘯聲，攜帶著撕裂空間的裂帛聲在煉火殿中迅猛地迴響著，那種聲音帶著奇異的規律，整個空間都彷彿隨著這種聲音不斷地振動著。

    「終於達到上部天神境界了。」立兒睜開了眼睛，臉上有著恬靜的笑容，在睜開眼睛的一刻，立兒第一反應就是朝側面看去。

    側面，有的是另外一個雲床，在她開始修鍊的時候，秦羽也在另外一張雲床上靜修的。

    可是此刻，雲床之上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循著那蘊含特殊規律的呼嘯聲，立兒轉頭朝後方看去。

    空曠的大殿中央，秦羽赤著精壯的上半身，秦羽的身上有著滴滴汗珠滲透了出來，那一頭長髮則是被髮帶簡單的束縛著，秦羽的右手上正有著一個黑色的鎚子。

    單手揮錘的時候，整個鎚子周圍的空間都會完全旋轉了起來，甚至於有著撕裂空間的裂痕，整個鎚子如同鑽錐一樣。

    「蓬！」

    鎚子砸在了秦羽身前一張黑色的石桌上，這石桌表面有著一層不斷蒸騰的氣流，在石桌上正有著黑色神火、白色凈火，乃至於極為稀少的虛無業火。這些火焰在石桌表面不斷蒸騰著、升騰著。

    同時有數十種材料放在石桌上。

    「咦？」立兒忽然發現了詭異之處。

    無論是火焰，還是那數十種材料，離石桌表面都有著一指的距離，根本沒有和石桌完全碰觸。

    「蓬！」「蓬！」「蓬！」「蓬！」「蓬！」……可立兒轉眼就被秦羽此刻煉器的神態完全吸引了，秦羽的注意力完全投在煉器上，每一錘砸在材料上的同一刻，都會有七道，或是八道，偶爾還有九道旋風從秦羽的鎚子中飛出。

    那些旋風，將那些材料也捲起極速旋轉著，發出詭異的呼嘯聲。

    秦羽揮錘，時而如同奔雷般迅猛，時而如同柔風一般飄逸，時而如同春雨一般輕柔……單單看秦羽揮錘，便會感到一種美的享受。

    「這是煉器嗎？」立兒心中震撼了起來，立兒不是沒看過煉器，可是煉器能有如此自然美感的，卻極少。

    秦羽手中的鎚子每一次落下，都有旋風從其中飛出。

    黑色神火、白色凈火、虛無業火則是如同馴服的小綿羊，在秦羽的控制下，間或者包裹一小團材料。

    秦羽的鎚子速度很難判斷。

    有時候，一息才一錘，可是有時候，霎那便是千錘萬錘。那近乎撕裂空間的旋風不斷地飛出，也使得整個石台表面氣流不斷蒸騰著。

    秦羽人影，在那蒸騰的氣流中，也是隱隱約約。

    就這種近乎枯燥，卻有著完美自然的揮錘，立兒看了超過十天的時間，秦羽才第一次停下了鎚子。

    而此刻一柄優雅的長劍，單靠模樣已經完全成了。而煉器高手卻明白，此刻不過是『器胚』初成而已。

    秦羽仰首。

    「呼~~~」一陣風動，就在石台旁邊憑空漂浮出了兩團水球，一團一元重水水流，一團金元重水水球。

    那柄長劍飛到了兩團水球的中央，兩團水球各自飛出一道水流，如同雙龍戲珠一樣，兩道水流輕柔包裹著那柄長劍。

    而這一刻，秦羽閉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整個空間一片寂靜，唯有水流飄蕩的聲音，連立兒也因為這一幕而屏住了呼吸。大概過了盞茶功夫。

    秦羽嘴角忽然升起了一絲笑意。

    在那柄長劍周圍，憑空出現了一層隔膜，直接隔開了包裹的金元重水和一元重水。一柄青綠色長劍就這麼漂浮到了秦羽身前。

    淬火已成！

    秦羽雙手如同撥動琴弦一樣，輕柔地碰觸了青綠色長劍數次，每一次都有一道碧綠色光芒滲透進去。

    只見，整個青綠色長劍完全被一團柔和的碧綠色光芒給包裹了，隨後那團碧綠色光芒融入劍身，一道綠色光暈在長劍表面不斷流轉，最後緩緩消隱。

    「嗡~~~」

    青綠色長劍，一道清脆的劍吟之聲響起。

    「終於成了。」立兒到了這一刻，才敢呼出一口氣，不知道怎麼回事，單單看秦羽煉器過程，她都感到一陣心的悸動。

    秦羽轉過身來，微笑看著立兒。

    「立兒，你真是我的幸運星，這一次煉器，是我近一千萬年來，最高的成就！」秦羽臉上有著一幕自豪，「這一柄碧綠長劍花費了我近一年時間終於煉製而成，這一件碧綠長劍，所花材料皆是普通材料，可是我在『器胚』『淬火』『啟靈』三個階段都做到了近乎完美，所以……它是一件中品天神器！」

    立兒瞪大了動人的眼睛，難以置信看著秦羽：「秦羽大哥，你說，你說你使用普通的材料，煉製出了一件中品天神器？」

    普通材料，說是普通，其實也不普通。這些普通材料只是在天神高手眼中算是普通而已。對於一般神人，還是屬於珍貴材料。

    普通的材料，如果是在一般煉器師手裡，肯定只是神器而已。

    而煉器宗師，則有使平凡腐朽之物，放出奪目光華的能力。可是限於材料所限，一般最多達到下品天神器就了不得了。

    可是秦羽，竟然用普通材料，就煉製出了中品天神器。

    「秦羽大哥，你使用的真是普通材料嗎？這，我真的不敢想像。中品天神器，那麼珍貴，可是你用的，卻只是那些普通材料。」立兒臉上有著激動的緋紅，她依舊無法相信。

    聽到立兒的誇讚，秦羽心中也是一陣欣喜。

    「其實，這是近一千萬年來，我用普通材料，唯一煉製出來的一件中品天神器。」秦羽略帶慚愧地說道。近一千萬年，才有這麼一個最成功的，這剛好被立兒看到。立兒這麼誇讚，的確讓秦羽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「立兒，這件中品天神器雖然算不上珍貴，可是製造它所用的都是普通材料，我也感覺，這應該算是我的一個巔峰，剛才煉器的那種美妙狀態，以後想要進入估計很難。這件中品天神器，我就送給你了。希望你不要嫌棄。」秦羽鄭重的將手中的青綠色長劍遞給立兒。

    煉器是需要運氣的，不少煉器宗師，億萬年也就一件最自豪的作品。

    比如『匠神』車侯轅。

    匠神車侯轅煉器實力是強，可是他那麼多年，不靠鴻蒙靈氣，煉製的上品天神器中，也唯有一件殘雪，堪比二流鴻蒙靈寶。其他上品天神器，也就和三流鴻蒙靈寶一個層次。

    靠普通材料，煉製出中品天神器。

    這也算是秦羽的一個巔峰，至於曰後是否能夠超越，秦羽自己即使再自信，也不大相信以後能超越。

    「這把劍，就叫……」立兒沉吟片刻，然後絢爛一笑說道，「就叫流星夢。」

    「流星夢？」秦羽也是微微一怔。

    聽著這個名字，秦羽情不自禁回憶起出幼年時候，看著流星划過天空，自己對著流星所許下的一些夢。

    「好，就叫流星夢。」秦羽臉上笑容盛開。

    秦羽驚訝一聲說道：「沒想到這個宇宙時間加速的極致，已經達到八千多倍了。進步速度可真快。」

    秦羽知道，距離上一次自己出去，外界又過去了近千年。

    「八千多倍？我們在這修鍊了近千萬年，外界又過去了多少呢？」立兒好奇詢問道，剛進來的時候，宇宙時間加速極致不過兩千多倍而已。

    「外界，過兩千年了。」秦羽點頭說道。

    兩千餘年的時間，在自己的宇宙中，秦羽實際上卻是度過了近一千萬年，對於自己的煉器技藝，秦羽也很自信了。

    雖然煉器不能總達到巔峰，可是以如今的技藝，使用珍貴的材料，煉製出上品天神器，秦羽還是有些把握的。

    煉器出上品天神器，這便是被評為煉器宗師的依據。

    「咦？秦羽大哥，已經近一千萬年了，這近一千萬年來，你煉製出的那些武器呢？在哪裡呢？」立兒疑惑地朝四面八方看去，可是空曠的煉器大殿中，根本沒什麼武器。

    「想要看，跟我來！」秦羽微笑著抓住立兒的手。

    瞬移！

    新東嵐山上方的高空，秦羽、立兒二人凌空而立。此刻秦羽身上已經披上了黑色的長袍，隨著空中勁風吹拂，秦羽長袍時而掀起，露出內部**的胸膛。而立兒則是依偎在秦羽的身旁。

    「看到了嗎？」秦羽一指下方。

    東嵐山山巒連綿，佔地也是極廣，整個東嵐山表面長滿了茂密的山林，立兒仔細觀察，才透過樹葉看到了隨意散亂在草叢中的一件件武器。

    「在雜草叢中，在水潭中等，這些地方的確很難一眼看穿。」秦羽心意一動。

    只見，密密麻麻的無數件武器，從東嵐山的各處山林中飛了出來，然後懸浮了起來。整個東嵐山表面，就彷彿遮蓋了一層天幕。

    只是這一層天幕，是由無數的武器組成的。

    「共有三千多萬件武器，這其中絕大部分是神器，還有一百多萬件下品天神器。」秦羽微笑著說道。

    一百多萬件下品天神器！

    「啊！」立兒震駭的捂住了嘴巴。

    整個神界的下品天神器加起來，也不會有一百多萬件下品天神器吧。

    「怎麼，怎麼可能？秦羽大哥，你說一百多萬件下品天神器？」立兒完全被這個數字給嚇住了，嚇呆了。

    生在八大神族之姜家中，立兒非常清楚天神器的珍貴。即使下品天神器，整個姜家的庫存，也就數千件而已。

    可是秦羽一個人，下品天神器的數目，卻遠超整個神界的數目！

    「你不相信？」秦羽笑看著立兒。

    立兒看著鋪天蓋地，遮蓋了整個東嵐山的密密麻麻的一層武器構成的『天幕』，她能不相信嗎？

    「立兒，你可知道，一般一個煉器宗師，煉器需要多久？」秦羽笑著詢問道，秦羽是很清楚，神界為何天神器那麼少的原因的。

    立兒蹙眉沉吟片刻說道：「恩，我北極飄雪城，雖然沒有煉器宗師，可是我也知道，一件天神器，一名煉器宗師，需要花費過千年，乃至上萬年的時間。可是，可是秦羽大哥，你煉器……」

    「對，我煉器時間比他們短的多，我只需要的時間不足一年！」

    秦羽點頭說道：「對我而言，煉器三大步驟『器胚』『淬火』『啟靈』，我花費時間最多的就是煉製器胚。可是其他煉器宗師，花費時間最多的則是『啟靈』。」

    「啟靈？」立兒一怔。

    「啟靈，也就是輔之於陣法。在神界，只有五級陣法、六級陣法才能使得一件武器成為天神器！」

    秦羽臉上有了一抹自信：「可是，一級陣法到六級陣法，是越來越複雜的。一個五級陣法或一個六級陣法，複雜的程度，單單記載，就要好幾個金色捲軸！」

    「要在一個小小的武器上布置出五級陣法或六級陣法，那更是要小心翼翼，一旦失誤就前功盡棄。所以他們花費的時間極為漫長，而且過程中，不能受到任何影響。」秦羽仔細地解釋說道。

    秦羽知道。

    四級陣法，到五級陣法是一個巨大的檻。複雜程度是一下子提升數十倍上百倍的。而六級陣法，作為複雜極限，更是恐怖。

    整個神界，懂得六級陣法的，一隻手數得過來。

    「布置一次六級陣法，那就是一次精神的折磨！煉器宗師很難出手，他們出手的時候，就是使用珍貴的材料，而珍貴的材料極為稀少。他們又能煉製出幾件天神器？」

    「能夠在陣法上，做到由複雜到簡單的，只有匠神和我！」秦羽臉上有著一抹笑容。

    「而且，論啟靈的效果，六級陣法遠遠不如我的陣法『乾坤』，我的陣法，如果論等級，應該算是九級！」秦羽心中有著絕對的自信。

    陣法『乾坤』，等級上遠遠高於六級陣法。

    施法速度，更是不能比。

    如果用六級陣法，僅僅使用普通材料，就要煉製出下品天神器。概率就好像，秦羽用普通材料，煉製出中品天神器。

    秦羽煉製一百多萬件下品天神器，才有了一次巔峰，靠普通材料煉製出中品天神器。

    「立兒，煉器宗師就是全身心投入，靠普通材料，一般情況下也就上品神器，很難得才會有一件下品天神器。消耗那麼大精力？最後，還很可能只是神器，他們會做嗎？」秦羽笑著詢問道。

    「不會。」立兒設身處地為煉器宗師想，也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「所以，東極聖皇給我的金色捲軸中，有一句話，幾乎是公認的——材料是決定器胚的第一先決條件，器胚是決定武器的最重要的一點！他們認為材料普通，就煉製不出天神器。所以煉器宗師出手，就是使用珍貴的材料。」

    秦羽輕笑道：「可是，神界的珍貴材料，是很稀少的。這也導致了，天神器也就非常的稀少！」

    立兒也點頭明白了。

    這個世間，也唯有秦羽這個變態，能夠靠著九級陣法『乾坤』來啟靈，單單靠普通材料，就能夠煉製出下品天神器。

    秦羽也很清楚。

    靠普通材料，自己估計也就煉製出下品天神器。至於中品天神器，那是人品大爆發，那是一個巔峰。值得一輩子驕傲的事情。

    「可是，這是一百多萬件天神器啊。」立兒依舊感到心臟跳的很劇烈。

    天神器，還一百多萬件！雖然只是下品天神器，可是單單一百多萬，這個數字，已經非常震撼人心了。

    「這近千萬年來，我的煉器方法《九旋裂空》已經漸漸完善了，估計過些曰子，我就不會使用普通材料了。我也該挑戰挑戰上品天神器，不知道……我是否也能夠如『匠神』一般，煉製出一件堪比『殘雪』的天神器。」

    秦羽輕聲說道。

    立兒仰頭看著秦羽，卻感到此刻的秦羽有種別樣魅力，立兒看了那鋪天蓋地，密密麻麻由無數武器組成的『天幕』，輕聲道：「秦羽大哥，我相信，你一定會成為新的匠神，甚至於，更厲害！」

    （未完待續）